芬兰的乡村生活 北欧农村游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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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芬兰参观雕塑家海契·瓦尔加的工作室后，我们直接到农民卡里奥拉家去。在一月黄色的田野上，有一棵参天的大树，浓荫覆地，下面有木制的长形矮桌和长凳子，夏天这大概是吃饭休息的地方。大树后面是一幢古老的木结构的典型的芬兰农村房子，主人指着房子告诉我：这是113年前建筑的。他祖父是农村的雇工，依靠勤劳的一双手，日日夜夜辛勤劳动，把挣来的钱一点一点积蓄起来，购买比较便宜的土地，自己耕种。到他父亲时，已有不少土地和森林。父亲终于成了庄园主。经过他的手经之营之，现在有了400多亩耕地和1，920亩森林。

在芬兰，他算是中等农庄主。他告诉我芬兰有300万公顷土地面积，其中205万公顷是森林。全国20万农户中，平均每户拥有耕地9公顷和森林30公顷。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土地面积更大些，因为卡里利亚人迁移来了，人口增加，每户平均耕地相应减少了。农业人口占全国人口十分之一，耕地面积四分之一种植小麦等粮食，满足全国人民的需要尚有富余。其余四分之三耕地种植牲畜饲料。现在农业产品过剩，不得不向西欧国家出口，在伦敦买芬兰的肉类、乳制品和鸡蛋，售价比芬兰国内便宜。这样农民会吃亏吗？不，政府有农产品出口补贴。因为肉类和奶制品过剩，政府考虑到老靠补贴不是好办法，而且需要一笔相当可观的开支，于是劝农民宰牛，改良牛种，减少牛奶和肉类产量，节省国家额外开支。农民杀了一半牛，产量反而增加了，原来一头牛年产五、六千公斤牛奶，良种牛年产奶达到1万公斤。政府又在考虑：宰掉良种牛，畜养一般的牛，以减少产量，亏损要比出口补贴少得多。农民单靠农业收入不能维持一家的生活，他们主要靠森林和其他方面的收入来补充。

一提到森林，卡里奥拉忧郁的神情消逝了，嘴角上现出了笑纹，但旋即又收敛了微笑。他拥有1,920亩森林却不能完全补助生活，这是为什么呢？于凡斯居莱市市长洛万一席话象是一把钥匙，打开了我的迷惑之门。芬兰森林覆盖面积达到百分之七十八，四分之一属于国家，四分之一属于国家和企业合营，四分之二属于私人所有。芬兰每一个农庄主差不多都拥有一定数景的森林。国家为了保护森林，规定不到一定树龄不准采伐；有计划采伐下来的木料，用于建筑、家俱、造纸和其他加工业，决不出口一根原木料。森林覆盖面积保持每年略有增加，所以要陆续育林，限制采伐量。木料不足怎么办呢？宁可每年进口500万立方米木料。私人所有的森林，根据法律受到同样的限制，并且出卖木料所得，必须存入银行，本利大都要再用于森林，不得挪傲他用。芬兰遂常久保持“森林之国”的称号。

芬兰乡村

农民和农庄主除了森林以外，还从其他方面寻找生活的来源，卡里奥拉一家生活虽然不是那么富裕，但过的不错，有时还出国参观访问。他们夫妇和三个女儿都先后访问过中国，十分热爱中国。在他家里陈列了许多中国工艺品，可见他家里的人对中国有深厚的情谊。当中国遭受不公平的攻击时，曾经有人企图强迫他发表反对中国的言论，报纸留下了版面，派记者登门采访。他赞成和支持中国正确的方针，没有讲一句反对中国的话。他的三个女儿都热爱中国，特别是玛丽娅娜·卡里奥拉。她主动为芬中友协工作，甚至放弃假日休息的时间。中国艺术团访问芬兰，她更是特别努力。她在赫尔辛基大学读书，喜欢绘画和诗歌，爱思考，为人沉静温柔，不爱多说话，但为芬中友好作了大量工作。
1976年她访问了中国，便更加喜爱中国了。在上海进行身体检查时，发现她不幸患有白血病。卡里奥拉激动地对我说．当玛丽娅娜在中国发现严重的病情时，父母都不在中国，不能去看望她，没法护理她。但是中国医务人员和对外友协的工作人员对她的关怀和护理超过她的父母。父母‘想到的，中国朋友都做了；父母没有想到的，中国朋友也做了。我看到卡里奥拉眼眶里满含着感动的热泪。玛丽娅娜被妥善地送回芬兰，不治之症夺走了她只有26个春秋的生命。去世前夕，她怀着思念中国的深情，喃喃地对家人说今后不能再为中国做什么工作了，她写下了抒情的诗行：…带来巨大手臂——春风在空中舒展象树枝编成的花环。现在，春天来了，再也不离开留下了，停住了，不动了。瞧，-切空空，无声无息。你看见了吗？有一个东西在慢慢展开，它不是道路，那是冬天到来。她离开人世前两年的作品，父亲给她收集编辑出版，叫做《痛苦的路程——梦醒之后》，表现了农民的女儿的深情。我接过卡里奥拉送我的这本诗集，内心感到非常沉重。我没有见过玛丽娅娜，但从诗篇里又好象认识她很久了。玛丽娅娜啊，你记得拜伦有名的诗行吗？当冬天到来的时候，春天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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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兰这个北欧国家虽然版图很小，但是经济发达，是一个高福利的国家，这里北极圈地带夏季无黑夜，冬天无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