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在高加索的城市街道，总感觉像在中国北方

这次在高加索旅行，最让我惊讶的不是风景，而是有种中国北方老城市既视感。


那种空气干干的、风一吹就起灰的天气，那种一栋栋方方正正的苏式建筑，那种国内同款的老式居民楼，还有行人脸上那种既冷漠又热情的表情，甚至公共交通的节奏，都让人想起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中国。
      
后来我慢慢发现，这种相似不是错觉。
1. 历史底色相似
高加索国家以前是苏联的一部分，很多城市都是苏联规划的：宽马路、灰色公寓、纪念碑广场，跟中国东北、内蒙古一些老城区特别像。
2. 社会节奏相似
这里的人生活节奏不快，喜欢聊天、抽烟、看街头发呆。年轻人想出国打工，老一辈则怀念计划经济时代的稳定。
这种代际落差，也像极了我们曾经的城市。
3. 那种“粗粝的真实感”
街道上混着破旧的车、随处可见的花店报刊亭、精致的咖啡馆、卖水果的小摊；一切都不是完美的，却都很“有生命力”。这点特别像中国北方小城的日常，粗糙，却温度十足。






高加索游记｜暖色黄昏中的城市伤疤
一路走到亚美尼亚市场，这是一座明显带有苏联时期特征的巴扎。厚重的混凝土结构让市场内部显得幽暗，即使夕阳从窗口斜射进来，也难以驱散阴郁的氛围。市场已临近打烊，店铺大多沉浸在收摊前的宁静之中，只有色彩艳丽的干果摊依旧生机勃勃。站在摊位前的商贩们不愿轻易放弃最后的生意，热情地递上试吃的果干，希望能从我们这群异乡人身上榨取些微薄利润。缓缓步出市场，走在寒意渐深的街道上。埃里温或许不像欧洲的大都市那般精致繁华，也没有过度修饰的旅游景观，但正是这种混杂着历史斑驳与现实沉静的气质，让人忍不住驻足，沉思，回望。
       
月亮再次浮现在天际。接近农历十五的夜晚，月轮愈发浑圆。地平线因夕阳的余晖晕染出一抹渐变的色彩，从深蓝过渡到淡紫。在这样的背景下，圣格雷戈里启迪者大教堂静静伫立，轮廓清晰而庄重，仿佛在这片多彩的天幕之下冥思祷告。亚美尼亚是世界上第一个将基督教定为国教的国家，而圣格雷戈里正是这场宗教变革的关键人物。
围绕教堂行走一圈后，推开沉重的木门，进入内部空间的一瞬间，巨大的穹顶将内部空间和外面的世界隔绝了开来。繁忙公路上的喧嚣被完全屏蔽，只剩下神圣而寂静的氛围。几缕夕阳透过窗棂斜洒进来，将昏暗的礼拜堂镀上一层温暖的光辉。我们在木椅上静静坐了一会儿，没有交流，只是让这份宁静包裹身心，让旅途的思绪短暂地沉淀。




暮色渐渐笼罩埃里温，天空染上一层温柔的橙粉色，像是画师手中晕开的颜料。亚拉拉特山在黄昏的粉调中更加清晰，轮廓柔和，像是悬浮在天际的幻影。在这浪漫至极的背景前，眼前的棚屋显得格外沉重。金属屋顶锈迹斑斑，被岁月侵蚀得凹凸不平，墙体斑驳，裸露的电线杂乱地缠绕在空中。这里的建筑没有埃里温市中心苏联式楼房的刚毅线条，也没有现代化玻璃幕墙的光鲜亮丽，而是用最廉价的材料搭建起一个个相互依偎的居所，在余晖中投下错落的影子。
这里曾是苏联时代遗留的工业区，工厂倒闭后，许多外地涌入的贫困家庭便在此落脚。他们或是内战后的难民，或是经济变革的牺牲者，或是寻求更好生活却被现实束缚在这片土地的人。亚美尼亚的经济在独立后经历了漫长的阵痛，许多年轻人远走俄罗斯或欧洲打工，留下老人和孩子守着这片陈旧的家园。晾晒在院落里的衣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摆，这破败的景象中，历史的沉重和现实的挣扎交织在 一片金色的余晖里，仍然藏着几分倔强的温暖，诉说着生活的韧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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